李洋老师写的代议序是对电影批评史很好的梳理,我们可以按照各个先锋杂志的出版时间、哲学家各自电影理论的发表逐个了解这些重要的思想纲要。巴迪欧对数学和立体几何的运用让人联想到福柯不断提及的同心圆陈述,他本身对命题推导一般递进的逻辑关系的论述也非常精彩。
- 20世纪的艺术是反身性的…哲学不能通过自身来生产真理…哲学的使命是思考不同真理的可共存性
- 艺术作品自身不是某种外在思想的载体,艺术作品本身就在思考
- 艺术-真理只能通过某种艺术形式被呈现出来,哲学是真理的中间人
- 艺术作品自身不是某种外在思想的载体,艺术作品本身就在思考
罗伯特布列松[1]:我说“电影制作”,它跟“电影”有区别,“电影”指传统意义上的,只用来拍成电影的剧本,导演指导演员演戏,他来拍摄。对我来说,电影制作是完全不同的,它是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涉及到图像与图像,图像与声音以及声音与声音的并置,它是完全的创作,不是复制。拍摄表演戏剧的演员时,摄像机只是重现场景,而不是创作。
齐泽克对“后理论”的批评(部分)[2]:当后理论基于仔细的经验研究,坚持不懈地进行理论分级并逐步普遍化时,我们应该记住,这一看似谦逊的立场包含着一种远为不谦虚的阐述立场,后理论家自身可是排除在他/她的研究客体之外的观察者。
“有文化内涵意味着依靠审美来维持理性判断,而不是一种限制。“巴迪欧对电影虚假运动的划分会自然地引起一些伦理上的冲突(巴迪欧后面在哲学机器中反思电影的道德意义),假如一部电影作品天然地按照物理世界的时间尺度向前推进(比如《五至七时的克莱奥》),那至少在整体运动维度上,它已经几乎已经有动力脱离虚假,尽管它物理的局部运动和理念运作仍然透露出同样的虚假。巴迪欧对电影公理性判断的观点无法把我们带到一个具有终极审美意义的电影批评角度,这种在绝对不纯中不断“寻找可见性的纯粹”的动机让电影停留在动态的思辨动作里。
早期持有激进政治立场的巴迪欧强调电影的官能性超过其他部分,电影是政治宣传的工具,修正主义电影以及虚假马克思主义者对“人民”概念别有用心的置换(displace)和对新资产阶级主导的社会秩序隐晦的赞美让一部分电影作品成为“反革命民粹主义的形式”。 电影的现代性要求作品展现真实,于是巴迪欧细数各个力求体现真实的电影的可能方向,并最后在物理空间对电影的回响中延续了对现代化的讨论。同时他提出,电影是一种“拜访”,它似乎可以被解释为,电影是在某个理念在剪辑、运动和其他艺术媒介中去芜存菁的结果。由于这种“经过”,电影创造了虚假时间尺度上的“过去”,从而成为独立的艺术形态。
在《电影作为哲学机器》一文中,巴迪欧提出,由于哲学是对断裂的思考,是在断裂中创造新的综合,那么电影艺术固有的用虚假体现真实的综合特质使得电影成为哲学思考的一个 subset;德勒兹的“运动-影像”也是对影像和运动的综合,电影生产影像但是不生产影像的分类,电影用影像思考而哲学可以用影像的分类思考。在此基础上,巴迪欧进一步说,哲学工作是在断裂处创造综合,而电影是在噪音、现代工业、性爱、枪击暴力的冲突处创造纯粹,而在这纯粹的末尾,电影宣示了“最坏的世界中特殊的胜利”。
Reference:
[1] 论电影: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33418847/
[2] 秩序中的导演:罗贝尔·布列松:https://movie.douban.com/subject/4052882/
[3] 真实眼泪之可怖: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30134614/